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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 支柱】第六章 你懂的

 *络络逃课/东宫密谈

*手工f3问话人证

*关于璇锅谣言的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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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值房前。


     “大人。”


     王小饼已经高升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跃成为太监二十四衙门的老大,没忘记自己在皇宫动乱时立功离不开段艺璇,迎面遇到段艺璇还是很恭敬地行了礼问了安。


     段艺璇大概还记得这个十几岁的太监,看他服饰变化,便道了声恭喜,又问“圣躬安否”。


    老皇帝自从和叶首辅等人在南逃途中“不可避免”地遇上盗匪,被吴哲晗等人救下,悄悄送回宫里,一直瘫痪不起。有了这件事,吴哲晗已经从地方调回来做京官——通政使兼太子詹事,赵佳蕊也升了官,蒋芸和沈小爱则各自领了赏赐。


    识时务者为俊杰,王小饼知道皇帝陛下必须“不能理事”,每日尽心尽力伺候,是除了徐子轩之外最清楚皇帝真实情况的人。


    如今段艺璇问起,王小饼也如实回答,还特意说起太子殿下年幼却有孝心,读书习武、听政参政之外,到清思殿晨昏定省一日不落。


    段艺璇多少有些佩服徐子轩了。短时间内把皇宫、东宫抓在手里,软禁老皇帝又做好了表面功夫,还有精力干别的。


    随便夸了几句,段艺璇问首辅和大学士们是否都在。


    “大人,议事刚结束,几位大人都还在票拟,”王小饼恭恭敬敬地回了话,转身吩咐小太监时稍显威严,“还不进去通报……”


    段艺璇止住他,问如今内阁大学士都有谁。政局一日一新,王小饼揣摩她的意思,说如今只有四位大学士,除了首辅鞠婧祎和太子殿下举荐“明事理讲道理”的徐晨辰,其余两位与李艺彤、孙芮各有关系。据说本来鞠婧祎还举荐林思意,只不过林思意本人不想回京受“准备成亲了吗”的苦,坚持外任。


    算了。段艺璇想,还是先去问问络络。锦衣卫本来只能听皇帝陛下的,皇帝不行了,自然该听皇太子的。


   转去东宫,太监说殿下正在上课。


   皇子出阁读书的规矩繁琐得很,想到徐子轩这么大个人了被迫在一群老先生念叨下重新学文,段艺璇竟然有点幸灾乐祸。


   “咳,要事为先,还请速速通禀。”


   要不是有大事,段艺璇真不想帮他逃课。


   果然,徐子轩出来时一脸庆幸,吩咐下人沏茶上茶点,一副要与段艺璇促膝长谈的样子。


   “行了,都下去吧。”徐子轩挥挥手,看屋里没了其他人,端庄优雅的皇家架子便散了,随意靠着扶手叫段艺璇坐近点尝尝点心。


   “不吃?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你看吧。”


    孙晓艳的书信再次被打开。徐子轩看完,却问写信的人为什么不按规矩行文上报。他知道锦衣卫私自写信谈论罪行是不合规矩的,皇帝严格的就会挨罚。而且,将领私卖官粮这种事也不必瞒着朝廷,报到内阁就好了。


   段艺璇不答反问:“今后锦衣卫密折走通政司交内阁,还是直递东宫?殿下可有其他不坏了规矩的办法?”


   “什么意思?”


   徐子轩放下点心,感觉食之无味。他听出来了,段艺璇不是问锦衣卫行文上报的变通,是想明确锦衣卫的归属。他也知道,锦衣卫当然不能归内阁或东宫管,一开先河,后患无穷。如果锦衣卫假意请示皇帝,凡事与内阁、与东宫商议,不仅实施起来又十分麻烦,也有老鼠屎互相勾结、包庇的隐患…


   段艺璇眼神写着“你懂的”。


   最好的解决办法无非就是徐子轩继承帝位,名正言顺成为锦衣卫的最高长官。


   但徐子轩说:“我……我过了年才满五岁啊!说了你别笑,我现在还在学认字、写字。”


   对噢!段艺璇忍不住笑出了声。


   徐子轩恼了,拍拍桌子道:“说了不许笑!”


   段艺璇理直气壮道:“我可没答应太子殿下。咳,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四岁多的小皇帝,你再想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江南织造局那件事就是——头儿换了,底下没收拾干净就要做生意,丢了十几万匹丝绸和大船,让我们去查,最后会查到谁,只是陛下原来用的人吗?扬州贪墨也是,你想想。”


   徐子轩一想就知道段艺璇言外之意,只是不怎么相信,迟疑道:“都同生共死过来的,不至于为了这个……”


   段艺璇压低声调:“是别的也够呛。既然不能趁早断了念想,要么就放点风声出去,看看谁闻风而动。别让我们太被动。”


   沉默片刻,徐子轩点了头。饶了一圈,段艺璇才重新提起北元陈兵边境、买卖粮食的事。


   “扬州的事听说了,户部会尽快拨钱下去让漕户们先过了年,刑部那边我也催催,你派人私下去查。”


   “北元嘛,有南下掠夺的习惯……既然闹了天灾,这个时候调兵也就是个态度,打也打不了多久,我们戒备就是了。至于发卡手下私自卖粮,我看不必先让内阁、兵部知道……卖个人情吧,我来写信告诉她,让她自己处理。”


   徐子轩一波分析,段艺璇表示赞同。


   等徐子轩写好了信,盖上私印封好,没叫东宫属官去送,而是转手交给段艺璇,说:“用你们的急递送去吧。”


    通过锦衣卫的手送这封信,无非是想让李艺彤知道锦衣卫仍然能够监察天下,并且听命于皇太子。


   “收费啊收费啊!”


   当然不是真要收费,段艺璇意思是徐子轩要对得起她的支持。


   徐子轩不急着回去上课,慢慢问:“你是代表锦衣卫向我收费啊,还是代表蓝廷?”


   “锦衣卫蓝廷是永远的家,殿下也在其中,小臣岂能越过殿下来代表什么。”


   段艺璇在这打太极,蓝廷密室那边由淼等人则是单刀直入。


   李四被带到密室,人还有点惊魂不定,马玉灵向他表明身份,表示锦衣卫会追查到底,安抚好他情绪便交给由淼三人。


   “这几位是锦衣千户由大人,副千户陈大人和王大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他们奉命办你这件案子。”


   “是!”


   马玉灵和赵天杨出了密室,由淼便直接问起李四告状缘由,让他将事情经过仔细说来。


   扬州是河运重要枢纽,李四他们村在大运河边上,都是世代相传的漕户,分不到耕地,全靠当地河道衙门发的工钱凑合过活。今年运盐的官船经过扬州就翻,听说船上的官兵都畏罪自杀,盐则被河神吞了去,他们还议论呢,结果没多久就让官府找个借口扣完工钱。沿岸的青壮河工基本都去几个衙门闹过,挨了一顿打,不少人还被关进扬州府衙门里。李四本人还是扬州“通缉犯”。


   良民流动尚且需要官府的通关文牒,通缉犯又是怎么从扬州逃到京城的?王秋茹一问,李四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几个汉子都是几岁下水,干了十几年河工,在一堆漕户里算拔尖的,熟知扬州大小水、陆路,逃过官府的检查不难。不是过不去下了,他们也不会这么干。


   那正好,可以带我们偷偷溜进扬州地界。陈雨孜心想。


   “那晚在客栈,你看到了什么?”由淼问到了重点。


   当天,李四和乡亲们五个人在客栈一楼大堂吃饭,他爱聊天、吃得慢,其他人吃完回去洗澡了他还在。当有人到柜台打听“扬州河工”,李四出于被通缉的敏感,默默躲了起来。事后他问伙计,伙计只说是来问路的,打发了他。这样一来,他很不放心,叫兄弟们跑路,没人听,只好躺在床上烙饼。


    到了夜里,大概快四更天,他憋不住,把同床的兄弟叫醒,让他们亮着灯警惕些,自己去撒尿。回来时,李四看屋里没亮灯又有一点人声,听起来不像兄弟,立即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远远看见几个拿剑的黑衣人出来,连忙缩回头,再看时已经没人了。他回屋确定兄弟们都死了,吓得不轻,连夜翻墙逃跑。


  陈雨孜忽然问:“你看清他们拿的是剑?”


  “啊?”李四懵了一下。


  可惜不能去现场模拟。四更天左右,陈雨孜记得那时候还在下雨。黑灯瞎火又惶恐不安的雨夜里,隔着一段应该不怎么近的距离,普通人真的能够辨认凶手的兵器吗?


   王秋茹说:“几名死者身上确实是剑造成的致命伤啊。”

  

   “王大人说的没错,是剑。”李四附和了一声,连忙解释,“小的们夜里下河也常有,眼力练出来了,能瞧得见黑衣人手里拿着剑,不是单刃的刀!”


    “嗯,我就确认一下。”陈雨孜微笑着点了点头。


   由淼看在眼里,又问了几句话便让李四再坐一会儿,说收拾好了就一起秘密去往扬州。


   走出密室,王秋茹问由淼:“我们还要等什么吗?早收拾好了,段哥说问完话就走的。”


   由淼看向陈雨孜:“不着急这一时半会,雨孜应该有话要和段段说吧。”


   “啊?”王秋茹不明所以。


   被看破的陈雨孜却满嘴跑马:“也没什么,只是想借点东西,最好能借来一位夫人、十六份免死金牌。”


   王秋茹一脸严肃:“你也想要增锅?”


   由淼随口吐槽老搭档:“批发一百张免死金牌都比娶到增锅有可能。”


   路过正准备打招呼的刘增艳打了个喷嚏。


   四个人面面相觑。


   贝楚涵风风火火跑过来,看到他们四个站在一起呆呆的,不禁停下来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也在赌增锅前辈还是段艺璇前辈出嫁?不然约着露天打牌忘了带牌在这吹风?”


    “贝楚涵你站住!!!”赵天杨的怒吼随后而至。


    “再见前辈们下次我帮你们带牌!”贝楚涵跑得比说话还快了。


    又是一阵名为赵天杨的风过去。


    刘增艳理了理稍微凌乱的头发,自己给自己找回场子:“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刘增艳,不用害羞。”


    王秋茹赶紧撇清:“前辈,我是欣赏、噢不,崇敬之情!你特别好,我不配!”


    陈雨孜宣称她们只是在讨论参加指挥使和指挥使夫人的婚礼要送什么。


    “婚礼,什么婚礼?”当事人刘增艳迷惑不解。


    “连律楼新人小后辈都知道段段拿着西郊一栋带温泉的别业向你求婚并且要领养轲轲的孩子,段哥都支棱起来了,不用瞒的,我们懂的,都懂!”由淼拍拍刘增艳的肩膀。


    其实传言比这个更离谱,比如什么“温泉一夜七次”……由淼说的版本已经是很接近事实的了。


    陈雨孜刚想点头,又感觉不对,抓住由淼的衣服:“等等,宁轲的孩子?”


   “不知道,不清楚,我可没整啊!”


   还在东宫的段艺璇也面临几乎相同的问题。正事都说完了,她很想走,可徐子轩显然不想回去好好上课,硬抱着她大腿唠家常,从律楼的草一直唠到蓝廷的花,最后到“你和增锅真有一腿啊”。


   “什么有一腿,传说中我和谁都有一腿,段艺璇是蜈蚣精嘛!”


   “别狡辩,我可是有过一整个龙宫的,老实交代!”


    “等会儿我就去告诉五折你不好好上课!还有御史们!”


    “啧,告呗,正好有理由换了那些老头,换一批知道关心璇璇终身大事的人上来。”


    “我走了,再见。”


    费沁源带着猫从锦衣卫准备回姜宅,正好看到孙芮和段艺璇一前一后骑马回来。

   

   “芮哥!”费沁源跳下马车打招呼。


   “带俩猫去洗澡呢?”孙芮下了马回应。


    难得心情好了些,费沁源笑道:“不是,回家去。你回来多久了,还没吃饭吧?”


    孙芮余光瞥见段艺璇在斜后方,故意提高声调说:“肯定没呢,段艺璇说了要请我们所有人吃,你不知道昂,漏请你了?”


    匆忙逃出东宫好像又入虎穴的段艺璇:“嗯??”


    对传言有所耳闻的费沁源调侃道:“段侯爷确实要请大家一次大的,但应该不是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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