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3 冰雪】第十章 预感
🧠用完，不知道怎么取章节名了，在线征集（×
干脆以后都空着省事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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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在这？嗯，说起来也跟四海龙族有关……”
海岛一战，南海龙王将曾艾佳救下，并向她透露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消息：江南织造局的船队确实是因风暴而覆没，但在此之前已被西洲教会抢劫；前燕开国君王原是曾家座上宾，能够割据一方，离不开前朝末年出卖主家、换取高官厚禄的行为；大凉统一南北后，前燕国公主逃到南海创立炎灵宗，最初仅拉拢贫民互相救助，后来才成了魔教；东海太子化名徐子轩，那次去南海追捕的逃犯牵扯到炎灵宗，以及扶持炎灵宗的西海、北海龙宫，因此才被三方杀害……东海龙王不知情，可能也不会相信，至今一味怨怼大凉朝廷。
徐子轩？龙族司职布雨，天然克火，居然与擅用火的魔教勾结，甚至不惜杀害亲属？倘若此事属实，四海龙族恐怕要完了。赵佳蕊微微眯眼，继续听曾艾佳讲述。
曾艾佳属于中泰暗卫，本就要清除沿海一带不法之徒，知道了自己家道中落的真相，更加想剿灭炎灵宗。西海龙王不便干涉俗世，可能也是不敢惹事，只说可以送她混入最离诡异的北海龙宫，一旦她有什么发现，再帮忙上奏天庭。她待了这一段时间，怀疑那位丞相就是魔头，苦于没机会下手，田姝丽等人误打误撞就来了。
北海龙王听到这，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只好再三致歉，表示一定与兄弟们铲除魔教。
“您老还是尽快告诉东海、南海，一五一十禀报天庭吧，再瞒我们就该一起上斩仙台了。”
赵佳蕊不是危言耸听，板着脸给北海龙王说完一句，留下炎灵宗宗主尸体，只带邵雪聪等人飞回永固山营寨。她们虽然受伤，也不可在此久留。陆上海上都有妖魔作乱，锦衣卫的计划更不能耽搁。听说冯薪朵、黄婷婷、陈俊羽等人已经落网，眼下人族驱除冰原兽族就是最主要的，神仙犯浑的事只能神仙去管。
飞舟上，除了赵佳蕊，其他人都撑不住睡了。邵雪聪眯了一会儿，睁眼还是黑夜，昏昏沉沉的。
“就快到了。”赵佳蕊轻声说。
邵雪聪应了一声，心里想的还是公事，说：“亡国公主居然能活下来，西、北海龙宫居然在南海扶持魔教，这魔教居然抢不过花戎海盗、西洲教会，被赶回陆地兴风作浪，很怪吧？”
赵佳蕊点点头：“嗯。回去我和水水前辈说，你们先留在永固山养伤吧，到时候再看。”
或许某些是巧合，某些是还有隐情，现在想再多也没用。赵佳蕊提议虽好，邵雪聪却不太愿意，要按杨冰怡原来的安排走。
“不行呀！你们指挥使，临走前那个耳提面命，少一个人、一根头发，她回来可要跟我算账，我拿什么交待？”
尽管赵佳蕊搬出了段艺璇，邵雪聪非但没有因此屈服，还佯怒道：“噢，璇璇的话你很听得进去嘛，我的话不管用了。你还抱着我干什么？”
“这、这是一回事儿嘛？”赵佳蕊开始结巴。
其他人被吵醒，默默看了过来，赵佳蕊就转头问她们：“你们呢，肯定先养伤再说吧？”
“当然不。”李慧、芦馨怡、田姝丽和黄恩茹异口同声，并且从纳戒拿出了蓝廷的回春丹，还大大方方分了一颗给曾艾佳。
“你们到哪了？”
天微微亮，杨冰怡传音，问的是段艺璇等人。
段艺璇回答：“漠北狮子山。你们出发了？”
杨冰怡就说：“还没，耽误了下，你们在那休息休息吧，等我消息。炎灵宗宗主昨晚死了，你们蓝廷和赵佳蕊、曾艾佳的功劳。”
还有曾艾佳的功劳？她果然还活着。刘增艳扬眉，和段艺璇走出洞穴，蹲泉眼边上随意掬了一把水洗脸。外边比不得京城舒适，好在她们适应得快，披星戴月赶路也不是不行。
“头。”刘增艳的提醒太过简略，看段艺璇一脸茫然，干脆抬手要帮她挽起头发，避免弄湿。
“我还没梳头发呢！”段艺璇嚷嚷，却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我也没。”刘增艳说着，还是站了起来，绕到段艺璇身后。
一汪泉水倒映着两个人先后给对方梳头的影子。她们背后是狮子山，是仍然熊熊燃烧的火墙，是一望无际的陆地和海洋，是生死未卜的一次冒险。面前则相反。托蒋芸的福，这片大漠也有了生机，放眼望去不再光秃秃的都是黄沙泥山，有些地方水草生长，也冒了些树苗。等天下太平，应该会引来人们定居，变成村镇。不知道会属于北元还是大凉。
“炎灵宗那个死了，厄运咒应该没了吧？”段艺璇咬着发带，一手拿梳子、一手握着刘增艳一缕头发，还能说话。
“早就没了吧，你不觉得？”刘增艳感觉，从她们在海岛上互相说出姓名那一刻起，厄运咒的影响明显开始消退。
《格语》关于厄运咒的记载并不完整，回去可以补注一条。所谓解法残忍，其实是指下咒者或两位中咒者都死去。事实上还是有其他办法的，虽然也不容易做到。
段艺璇想了想，点点头。刘增艳忽然又说：“这几年我感觉……各方面停滞不前，还要继续活着，真的，有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想，老娘不干了，算了。”
怎么忽然说这种话。段艺璇三两下扎好头发，转到刘增艳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
刘增艳表情并没有特别颓丧，反而笑了笑，抢在段艺璇之前把话说完：“人有点念想，该走还是会往前走。所以，以后也请记得刘增艳。”
人赤条条来到世上，能有别人深刻记挂着，本身就是莫大的幸运吧。
陈雨孜恰好挽着刘倩倩出来，看来看去，问她俩一大早面对面不吭声到底要干嘛。
“哦豁，水很清哎。”张智杰也跑了出来，并不太注意别人干嘛，一心想喝水。
“呆子，再清也别喝生水。”颜沁拉住张智杰衣角。
“那我叫你多喝热水，你也嫌。”张智杰收回手，嘴不停。
最后一个醒的袁一琦还打着哈欠，听她俩吵闹，举手道：“我也想喝水。有人带锅吗？算了，应该没……”
刘增艳拿出了一口崭新的锅。倒不是说考虑周到，因为诨号而给她送锅的人太多，没地方放那么多口锅，她就一并收入纳戒。
“谢谢您嘞！那边有现成的火，省事，装了水拿过去烧……”张智杰乐呵呵的，还不知道那道火连雪糯虫都被直接化成灰。
当众人看着张智杰两手空空又灰头土脸的回来，都如临大敌，以为有什么妖兽被吸引过来。等张智杰解释了，段艺璇一拍脑袋，说忘了转达由淼御火术的威力。现在也不用说了。
没办法，自己找点木柴烧火吧。刘增艳又拿出一口锅，想顺便煮点别的吃。不过，沙漠还没完全变化，柴比较难找，颜沁问张智杰能不能变点木头出来，张智杰顺口表示变石头倒是可以，众人便大概知道了她修的独门功法。
“我来吧。”段艺璇说着，反手变出了柴、火。
按理来说，一名修士不能同时使用多个法宝，一般也不会修炼各种杂七杂八的功法，毕竟太费精力，学点通用的入门法术再潜心修炼一门才是正理。袁一琦看段艺璇刚才露的那一手太过娴熟，不禁笑问：“行啊段艺璇，你什么都学？”
涉及秘密，尽管日后并肩作战可能会泄露，现在段艺璇还是守口如瓶的，只眨眨眼回了“你猜”两个字，忙着捣鼓早餐去了，并且坚决不让袁一琦帮忙。
差不多等到中午，她们相安无事，也百无聊赖，杨冰怡才从漠南传来消息，叫她们继续前行。
很快，驻守狮子山的人换成了杨冰怡、马玉灵、王睿琦、郝静怡和田姝丽，并明晃晃插上了锦衣卫大旗。她们暂时负责巡查并清除方圆几十里的妖兽，之后会随段艺璇等人向前推进。当然，杨冰怡还要统领这一整条不固定的“防线”。
修士与妖兽的主要战场挪到大漠，草原暂时摆脱了威胁，可北元人并未因此欢呼。吃了两次败仗，可汗病逝、大王子受伤，主和派重新占据了上风，已经约好和大凉会盟。地点选在拒北关外二十里的羊角坡，“万户”级别的部落首领们正在往那里赶去。
李艺彤正在为穿什么衣服而苦恼。戎装吧，可能被认为胆量不够，好像害怕谈着谈着被北元人一刀捅了。武官常服吧，他没带来。便服吧，太轻视人家。
“你穿我的。”作为大将军手下的长史，万丽娜帮做了决定，把自己的官服冠带给他套上。
李艺彤不用想就知道她的意思，坚决拒绝：“你想和我换个身份去？没必要，娜娜，但凡他们能伤我一根手指，也不会有今天。何况这时候杀了我对他们只有坏处没好处。”
冯思佳也交待宋昕冉往身上藏点匕首什么的以防万一，反被宋昕冉问：“不是可以带绣春刀去吗？我这把还是新做的。”
“入座之前要解下来……”
“噢，我忘了……那也没关系，放心吧，我可以保护你！”
尽管相识不久，宋昕冉信誓旦旦，就拉着冯思佳一起去帅帐。她俩穿着得体，站在旁边，看大将军和长史推来推去，最终互相妥协，李艺彤挑了一件套专门用来耀武扬威的戎装，里面垫了基本派不上用场的护心甲，才宣布出发。跟随她们出关的仅有五百轻骑。
即使人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李艺彤显得很轻松，甚至心情愉悦，公事昨晚已经细细讲过，路上便和身边三人闲聊，忽然问起了张怀瑾怎么不来。以前北伐她就听说这个人名气不小，也能言善辩，某些时候还挺有胆气，醉酒抱过自己大腿什么的。
冯思佳思考如何委婉回答，宋昕冉言简意赅地说：“她和人打架，被关起来了。”
李艺彤立刻追问她为什么打架。
以冯思佳的脑子，从张怀瑾、刘姝贤这时候被重罚就能猜测到她俩多少有点问题，连陈倩楠都为此不安，宋昕冉却给了李艺彤另一番说法：“不知道哇，听说好像是因为张怀瑾喜欢那个……胡晓慧？”
太离谱了，哪来这么缺德的传闻，要混淆视听也不至于搞这种吧。冯思佳轻启朱唇，赶紧问：“你听谁说的？”
宋昕冉摇摇头。散布这种消息的人她不太熟悉。
万丽娜也诧异：“不会吧，就因为这个……”
李艺彤“啧”了两声，跳过不可信的绯闻，又问怎么费沁源也没来，被万丽娜说很像那种“子孙满堂闲着没事了过年一个个逮着瞎问的烦人小老头”。
费沁源留在京城，沉浸于制造天梯。东宫、内阁大臣打心底都不认为这事能做成，就没怎么阻拦。反正他是花自己的银钱，不干国计民生，身边还有姜杉陪着。
王晓佳时不时碰见费沁源鼓捣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奇得很。等中泰暗卫北上支援的经过京城，费沁源请她们吃饭，也叫上了她王晓佳，还是没问出口。
“你跟我们一起去，还是继续留京城？”
一段时间没见，郑丹妮黏着陈珂聊了半天，才问起正事。
“嗯……”陈珂当然想一起走，不过自己是应王晓佳邀约来京城帮忙炼器，虽然差不多算办完了这事，总要问问王晓佳。
王晓佳不等陈珂来问，表示自己不孤独，反正东西做好了，还想麻烦陈珂帮忙捎去给杨冰怡呢。
远在天边的杨冰怡，生起一股可能不祥、可能吉利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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