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璇】格式
大学文印店主侄女璇×大学应届毕业生水
甜文 浅含灵圆、郝甜 不喜勿喷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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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式是文件要求，
放肆是私心包容。
01
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夏天，杨冰怡怀疑室外温度已经超越自己的论文字数，达到了两万多度。走出15栋学生公寓，一股热浪几乎要把她烫成那部破电脑似的，只能打开伞快步往右走，恨不得马上能飞进那家文印店里吹老板的大风扇。
今天本来应该是开心的一天。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熬过多少次夜来制造并修改一份人人都会自嘲的“学术垃圾”，好不容易从挑剔又繁忙的“谜语人”导师手中获得一次重要的肯定，本来应该松一口气的。
“可以定稿。按学校文件要求设定好格式，尽快上传系统查重。”
下午三点左右收到了邮件回复，杨冰怡拿起手边一瓶可乐“吨吨吨”喝完，决定一鼓作气把这事儿做完再去美美地找人吃顿大餐。不幸的是，当她从班群里搜索出那个该死的文件并下载、打开，密密麻麻的要求展现在电脑屏幕上，她就知道，如果执意自己做完，很可能还得通宵。令人暴躁的那种通宵。说不定很快就会发现计算机二级证白考了。
这个时候室友的重要性就该体现出来了。杨冰怡转头喊：“王睿琦！你弄论文格式了吗？”
床帘后只传来王睿琦的笑声，杨冰怡怒了，又喊几声，床上的王睿琦才回答说：“没啊，我正找人帮弄呢。”
众所周知，每个大学都拥有一些神秘的群，比如二手物品交易，比如跑腿代领快递……杨冰怡心想，怎么忘了这茬呢，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自己弄的话再掉点头多不划算。于是她就往后一躺，在椅子上晃悠悠地问：“多少钱啊你找人弄，我也偷下懒好了。”
“啊？我是找那个……”王睿琦支支吾吾。
“噢，原来找你胖虎哥帮忙是吧？了不起啊王睿琦。”杨冰怡无能狂怒。
“多大点事，花钱不丢人，去找文印店请阿叔帮弄还快点，人家可是老手。”刚约会回来没多久的郝婧怡给出了建议。
感动中国的好室友还是存在的！不愧是大郝人！杨冰怡马上把电脑桌面的论文n稿复制粘贴到QQ，拿着手机和伞就冲出宿舍。
02
天是真的热，虽然才五月初。离答辩的日子不远了。杨冰怡心里着急，脚还没跨进那家熟悉的文印店，才到门外就开始喊：“叔叔……诶？”
那个经常穿衬衫的段叔好像不在诶。小店里除了几个坐在电脑面前扫码的、到打印机旁取成品的大学生，只有一个穿黑色背心的女人从帘子后面抱了一叠白纸出来。杨冰怡看这女的熟练地把纸塞进8号打印机，不禁多看几眼，暗暗感慨阿叔真是幸福，才甜甜地喊了声“老板娘”，想问她能不能帮忙弄论文格式。
可惜，看到漂亮女人不叫“姐姐”就是一个大失误。哪怕一年后杨冰怡再回忆起和段艺璇初次见面的乌龙，仍然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抠出个迪士尼。
“妹妹，我可不是回来抢我小叔的财产啊。”段艺璇笑着回了一句。
“呃，哈哈哈，你是段叔的侄女啊，你们家基因也太好了……”杨冰怡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疯狂找补。
马玉灵恰好在这时候从帘子背后钻出来，大汗淋漓地对段艺璇说：“姐，没找到啊，我就说没有了嘛！”
不等段艺璇回答，马玉灵发现了王睿琦的室友之一杨冰怡居然也在店里，立即热情洋溢地问她来干嘛、需不需要帮忙。段艺璇看着莫名其妙。
等马玉灵解释一通，又贴心地给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杨冰怡才得以坐到一台电脑面前，点开qq，点开论文。
怎么说呢，只要有两个人在谈恋爱，双方的朋友们迟早也会认识。只不过，杨冰怡现在只想着赶紧从尴尬中解脱出来，把正事办了，因此很感激马玉灵。嗯，顺便也感激一下王睿琦吧。
“我会我会，早说一声嘛，我帮你弄就行了，用不着花钱！”马玉灵抢过鼠标，送佛送到西。
店里基本是都是自助打印，一般来说不完全需要店主干活，段艺璇闲着没事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电脑，闻言顺便给了马玉灵一个白眼，说：“你不还是我教的。”
杨冰怡只能一个劲儿道谢。等马玉灵帮忙弄好全部的格式，段艺璇作为一个因疫情而暂时空闲的社畜，还针对论文内容发表了一通见解和意见，马玉灵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姐就是闲的你别介意”，这下可挨了段艺璇一巴掌。杨冰怡却觉得这老板的侄女不像胡说八道，听起来有点道理，就把论文内容又改了一下才打印、装订，最终三份论文拿到手上，差不多也四点钟了。
毕竟太麻烦人家，杨冰怡过意不去，就问她俩什么时候有空，要请她俩吃饭。
03
“哎呀，不用客气，等会儿我们就要关店去接二叔出院了，正好说要热闹点给他庆祝呢，你和小王、还有托托一起来嘛！”
在马玉灵的盛情邀请和段艺璇的默许下，当天傍晚杨冰怡就莫名其妙被拉上了贼船……啊，不是，被拉上了一辆面包车。而且开车的竟然是甜甜田姝丽。不对，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说好的社恐呢？！
拿着临时给病人买的一束花，杨冰怡有点忐忑。
郝婧怡拎着果篮自觉占了副驾驶座。马玉灵和段艺璇本来都坐在第二排，结果一停车段艺璇就边揶揄边主动往后挪位置，于是王睿琦不好意思但又名正言顺地坐到了马玉灵身边。如此一来，杨冰怡只能和自己社会性死亡认错的那位侄女……啊，不，是段叔叔的侄女，坐同一排。好在那一排有三个座位，应该不用靠太近。
段艺璇坐最里面靠窗，正戴着墨镜敲手机，头也不抬就冷不丁来一句:“你别坐那，椅子坏了还没修。”
“啊？噢……谢谢。”杨冰怡觉得段艺璇未免太过神奇，只好依言坐到中间，十分拘谨。
过了一会儿，杨冰怡想起一个问题:那即将出院的段叔叔坐哪？
她一问，离谱的事出现了:据马玉灵说，段艺璇记错了时间，她二叔应该明天才能出院的，但“来都来了”，大家还是一起吃顿饭吧。
墨镜和口罩差不多遮住了段艺璇整张脸，段艺璇的表情杨冰怡无从窥见，只能在心里直呼离谱，同时为自己手里这束花的归宿陷入沉思。算了，不就一笔“巨款”嘛，杨冰怡就当给自己买个高兴，拿回宿舍插矿泉水瓶里养几天吧。
面包车从市一医旁边呼啸而过，直达海底捞。过了这学期就没法拥有大学生优惠，四川人小马说要好好珍惜，拉着小王率先冲。杨冰怡把花放座位上，跟着下车。
“我这……自带水果进海底捞是不是有点离谱？”郝婧怡拎起果篮，无奈地笑了笑。
“就放车上吧。”田姝丽接过果篮。
郝婧怡又担忧道:“宿舍没冰箱啊，天这么热，我怕放坏了。”
田姝丽关上车门，说:“回去分了吃嘛，明天我再买。”
04
六个人先后扫健康码进了海底捞，由于某些人结对太过明显，杨冰怡再次被迫坐到段艺璇身边，看着她兴致勃勃先点了鸭舌，又听见她问:“有人喝酒吗有人喝酒吗？”
虽说在座各位都是成年人，喝点酒没什么问题，但杨冰怡不太习惯在陌生人面前喝酒，就随便找个理由表示了拒绝，说什么过几天就要答辩，最近不宜饮酒。
“不是都弄好了嘛，怕什么？”段艺璇转头问。
杨冰怡对上她渴望把酒言欢的炙热眼神，顿时和王睿琦最开始面对某人一样手足无措，说话也变得不太利索:“呃，那个，还得我准备那个辩答稿、ptt……”
王睿琦抿嘴，忍住不笑。
段艺璇大手一挥:“别在意嘛，我又不是那种死劝酒的领导老头，还是你怕喝不过我出糗？”
事实证明，劝酒的是位美女更为致命。杨冰怡顶不住。幸好段艺璇也不是真要逼人喝酒，任由她意思意思喝了小半杯也就算了，只和甜甜她们较量。
让杨冰怡没想到的是，段艺璇这么主动嚷嚷着要喝酒，酒量居然不咋样。
估计已经上头，段艺璇眼睛一扫，自然而然搂住杨冰怡肩膀，吓得杨冰怡一下子绷直了背，还问:“你不高兴？”
酒味和段艺璇本身的气息混合，忽然将杨冰怡包围，惊得她心跳加快，脸上礼貌性微笑差点维持不住，只能干巴巴地连说“没有”。
“嗨呀，年轻人！祖国的花朵，未来的栋梁，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没有特别不高兴，只是临近毕业杨冰怡确实情绪不高。而且熬夜多了想正常睡觉也难，尤其最近几天竟然开始失眠，那黑眼圈重的，搞得刚才化妆可费劲了。害，也可能是因为太久不化妆……
“姐！”马玉灵赶紧站出来宣布段艺璇醉了，把人拉开，没让她继续折磨杨冰怡，要叫代驾送回家去，并且表示自己我陪她一起走。
“我不！”段艺璇大有再醉三千场的架势，抱着杨冰怡不放，企图和她干杯。
“……”
最终结果是马玉灵辛苦又熟练地控制住段艺璇，一群多多少少都喝了酒的人一起回到面包车上，代驾司机一路将她们送回段艺璇所住的小区，稳稳停在地下停车场。马玉灵付了钱，半抱半拖着段艺璇下车进电梯，到了19楼又掏出钥匙开门。
据马玉灵这个异父异母的“亲弟弟”说，段艺璇毕业后一直在魔都工作，没挣多大钱，好歹回来买了这套房准备养老，两室一厅，去年春天刚装修好的，不常住。
“傻子，你拿错钥匙了！”段艺璇忍不住开口。
“间歇性醒酒啦？”马玉灵讪笑着换了一条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扭了两圈，总算打开门让大家进去。
好嘛，一进门，别说换不换鞋这种小问题了，不管主人还是客人，三三两两都往沙发上瘫倒。最清醒的杨冰怡长叹一口气，不抱希望地问她们还回不回学校。
无人应答。直接睡死。平时也不见这样秒睡啊？
好，毕业之前来一次夜不归宿违纪是吧。这才叫青春是吧。杨冰怡无奈，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准备叫宿舍长帮忙串通一气，又想:哎，宿舍长不就是我自己？
05
别人也就算了，段艺璇是这房子的主人，杨冰怡还欠着她人情，总不能不管吧。
对着横七竖八的几个人思考了一会儿，杨冰怡又酝酿了一下，使劲把段艺璇从马玉灵身上扒拉下来，打算送回卧室。
呃，这好像是书房。杨冰怡转身向一间房子走去。段艺璇动了一下，只是眯着眼，显然不太清醒，被放到床上时还迷迷糊糊地喊“小马”。
杨冰怡甩甩手，不由嘀咕了一句:“你俩关系挺好。”
这话倒让段艺璇听见了。她眨眨眼，敲了敲脑袋，清醒了些，就爬起来找鞋子边穿边说:“我看着长大的小孩嘛，其实挺乖的小马。”
杨冰怡“噢”了一声，心想:你跟我解释什么，又不是我追马玉灵。要吃醋也该王睿琦吃。
“她们都在外面？你要不要先洗澡啊，我有多的睡衣，没穿过，洗好的。”段艺璇说着就打开衣柜，已经默认马玉灵带的这些同学都留宿自己这里。
搜罗出那几套夏季睡衣看起来确实全新，码数显然比段艺璇的大一些，可能是按马玉灵身量买的，重点:还是迪士尼联名款。杨冰怡有点心动，但又不好意思。再说，洗了澡换外衣总不能不换内衣吧，这谁会有啊？
不料段艺璇又找出几条毛巾以及一包没拆过的一次性内裤，说:“先穿着吧，明天我叫小马先回学校给你们拿衣服来换。”
06
温热的水往身上一冲，稍微放松下来。随着水雾升腾，杨冰怡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半张脸，还是红的。
怎么嗦呢，中国人最爱中国红，所以她一个大学生心向祖国，没有错吧？嗯，很合理。
洗漱台旁边的架子放着沐浴露、洗发水之类。杨冰怡安慰完自己，关掉水走过去拿起那瓶沐浴露，感觉里面空空的，试着挤了一下，果然什么都没有。
犹豫了一下，杨冰怡还是把门打开一条缝，想说没有沐浴露，又因为称呼犯难。
“怎么了？”段艺璇举着酒杯从厨房出来，主动问道。
“沐浴露没有了。”听到声音的杨冰怡赶紧回答。
“噢，对！我给忘了……你等一下啊，拆个快递。”段艺璇跑去玄关处翻快递箱子。
网购的东西太多了，来不及拆，都堆在门口。前几天买的沐浴露也在其中。段艺璇拿着它走到浴室前，咳了一声。水汽和灯光的原因，隔着一扇门也看得出杨冰怡身体轮廓。
杨冰怡一边道谢，一边从门缝里伸出手来，但没能立刻拿到沐浴露。
“叫声‘姐姐’就给你。”
突如其来的“恶趣味”把段艺璇自己也吓一跳，说完就赶忙把沐浴露递过去，补充说:“开玩笑的，哈哈哈……”
07
“你跟我/睡吧。”
“啊？”
“干嘛啊，就字面意思。”
既然书房和客厅的沙发都睡了人，段艺璇本义是杨冰怡不介意的话就和自己凑合一晚睡主卧，只不过好像表达错了，让还没步入社会的女大学生产生了误会。
两个人躺到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张被子，默默无言。段艺璇酒的后劲儿又上来了，很快就入睡。
杨冰怡可睡不着。
年轻人，怎么睡得着啊.jpg
08
当一个准毕业生以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就会发现上天并不会让你一帆风顺，就像取经都快到西天了神佛非得给你凑够九九八十一难。
这天杨冰怡正在做ppt，同宿舍的王睿琦、郝婧怡、王奕、周诗雨和冉蔚同时发出不弱于隔壁王晓佳的尖叫声。
“干嘛干嘛，有蟑螂？”杨冰怡捂着耳朵探头张望。
“不，你看群里新发的文件！”
答辩的前两天，学校下发全新的论文格式要求。不说之前多费劲，那十几、二十块大洋白花了，谁钱风刮啊！大学四年凭借品学兼优以及课外时间的兼职攒下至少五位数存款的杨冰怡痛心疾首，自掐人中。
马玉灵发来消息，说可以帮忙改。这次杨冰怡婉拒了。同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啊。
拒绝了马玉灵，杨冰怡很快点开段艺璇的微信，问她有没有空。
段艺璇在店里吹着风扇吃着瓜，无所事事，几乎是秒回信息:“有啊，要改格式？”
“你怎么知道？”
“因为一群中文系的哭丧着脸又来打印论文了。”
“……”
“这种一条龙服务我可不接单啊，看在小马小王的面子上我就接你的，把你论文和那个文件发过来吧。”
嘿嘿，杨冰怡正要找个表示感谢的表情，看到段艺璇又发来一条消息，只有“30”这个数字。
什么意思？三十块钱服务费？嗯，这么麻烦的事不付钱也不好意思，明码标价才好。这么想着，刚要点开“红包”，段艺璇又蹦出来一句“喜欢我的话就不收费哈”。
隔着几十米，杨冰怡都能想象到段艺璇在店里洋洋得意的臭屁样。看来段艺璇微信名就不该叫什么“放肆”，叫“全世界都喜欢我”才对吧！谁喜欢你啊！
要说怎么加上的微信，也离不开金钱。作为一个社畜，段艺璇不会让大学生们承担一笔“巨款”，宿醉醒来就问海底捞是谁结账，杨冰怡没吭声，但马玉灵回答“是水水吧”。杨冰怡只好推说就当是自己请客，段艺璇仿佛开了天眼，对她的别扭洞若观火，偏偏还要故意逗她，开玩笑说:“别不好意思啊，搞得好像这是我一/夜/情给你的钱一样。”
十几岁的杨冰怡可以说如狼似虎，此时此刻二十出头的杨冰怡面对段艺璇马上红了脸。
成功转账后段艺璇收敛了一点，一本正经地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诫杨冰怡步入社会后要多加小心，别轻信任何人，尤其是异性领导、同事以及客户。
杨冰怡脱口而出:“那同性呢？”
段艺璇愣了一下，看杨冰怡眼神闪烁恨不得跳窗逃跑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倒也没嘲讽，只是压低声音，温柔地拍了拍杨冰怡肩膀说:“放心，姐姐给你保守秘密，直到你不需要为止。不过，以后要是想进体制内工作，还是不轻易告诉人比较好噢。”
进入体制内确实有很多束缚，就像被格式化一样。杨冰怡想了想，无所谓啊，自己考研上岸了来着，先读几年研再考虑就业吧。
段艺璇点点头:“噢，还是个准研究生啊，哪的大学？”
杨冰怡忍不住摇了摇不存在的尾巴:“嘿嘿，在魔都。”
段艺璇摸摸不存在的胡须:“那很巧，有空我带你去迪士尼玩。嗯，前提是魔都能正常复学复工。”
09
五月六日，小长假刚刚结束，飘着小雨，杨冰怡换上一套衣服人模人样地赶去答辩地点——逸夫楼303教室。
答辩顺序是提前一天抽签决定的，周诗雨派出了自己的猫帮忙，仍然不幸抽中第一个，杨冰怡也没好到哪去，是最后一个。这意味着她要煎熬很久。
“开始吧。”一位评委老师开了口。
周诗雨在众人注视下走上讲台，问好，点开ppt，开始自我陈述。王奕占了中间的座位帮她录像。
杨冰怡逐渐走神。直到旁边的空位忽然坐了个人。
“哎，第几个到你？”
是段艺璇轻声细语。
杨冰怡条件反射瞬间坐直，小声回答:“最后一个。不对，你怎么来了？”
段艺璇眼神乱瞟，小声回答:“顺便来看看不行吗，小马就在你们隔壁答辩，还没到她。”
噢。那你不专心看马玉灵还来看我干什么。杨冰怡心里默默吐槽。好不容易等到她自己上台，看着段艺璇坐在下面眼睛亮亮的，还举起手机咔嚓咔嚓（其实无声）帮拍照纪念，感觉又没那么紧张了。
“不错不错，肯定通过了！”答辩结束后段艺璇欣慰地抬手拍着杨冰怡肩膀，仿佛自己参与其中，一起完成了什么大项目。
马玉灵从隔壁教室冲过来大喊:“段艺璇，骗子！说好来看我，你又刺痛我！”
段艺璇:“……”
跟在后面的王睿琦摊手。
10
毕业典礼举办的前一晚，将近十一点，因为抽签而当上本学期宿舍长的杨冰怡同学发现郝婧怡同学还没回来，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王睿琦边玩手机边说:“你给甜甜打一个试试呢。”
杨冰怡划着通讯录抱怨:“我哪有她电话啊！”
王睿琦瞟了她一眼，说:“噢，你连小马她姐姐的联系方式都有，我以为……”
杨冰怡佯装一脚踢过去:“好了闭嘴王睿琦。”
第二天清早，整个宿舍起来洗漱化妆差不多捯饬完了，才看到郝婧怡匆匆忙忙回来，身上还带着可疑的痕迹。问她去哪，只说昨天去学游泳顺便吃了顿饭。大家赶时间集合，就没闹她，心照不宣。
这次段艺璇扛着从好友刘倩倩那里借的相机准时到达典礼现场，宣称给小马拍美照。小马一脸“最好说到做到”。学士服穿在身上，典礼结束后免不了都拍点单人照片或者合照，可杨冰怡还没和朋友们聚到一起，就被几个关系不错的学妹围过来送花，不得不先和她们合了影。
“挺受欢迎啊。”段艺璇支开支架把镜头对准马玉灵，眼睛瞟向杨冰怡。
“当然受欢迎，这不连你都迷上了。”马玉灵实诚人说实诚话，一下子就捅破了窗户纸。
“你说什么呢，不给你拍照了啊！”段艺璇跺脚。
马玉灵喊一声“水水”，直接招呼杨冰怡过来，把但凡有点关系的人都拢在一起拍大合照，又安排两两一对轮流拍照，甚至将非大学生段艺璇也安排进去。几次排列组合后，段艺璇终于如愿以偿和杨冰怡站到了一起。
“笑一下，甜一点啊姐姐！你俩靠近点嘛，这是合照！嗯，很好，准备啊，1，2，3……”临时摄像师马玉灵尽职尽责指挥道。
11
转到相思湖旁边拍照，没一会儿大家都热得脱妆，段艺璇就请所有人吃冰淇淋顺便休息一下。她还多拿了一瓶冰可乐递给杨冰怡，然后一起坐在长椅上吹风，忽然问:“读研打算住校吗？”
“嗯？”杨冰怡刚脱下学士服帽，感觉里边的衬衫和格裙都能拧出汗水来，正怀疑自己发臭呢。
段艺璇看着她，毫无犹豫地说:“我的意思是，我在魔都租的房子还有空房间，离你学校也不远，考虑一下。”
吃完一个冰淇淋，杨冰怡才反应过来段艺璇在说什么，又不敢确定，就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多少……”
“钱”字没能说出口。
12
“恭喜你终于毕业了，我也不用再改什么格式。”
“我以后还要经常写论文的，姐姐。”
“！！！！”
13
“后悔了？”
“不，你长大了，歪比歪，该学会自己改格式……”
“昨晚是谁死不承认我长大，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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