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2 支柱】第四章 意外
发誓不在晚上更文了（如果没做到当我没说）
＊准备出发扬州
＊含小彭由/宁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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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正好有两个案子，扬州的，你接不？要是不方便，我另找人去。”
得知由淼复职，马玉灵立即跑去询问。因为段艺璇说了要和刘增艳出趟远门，那么她或赵天杨就得有一个人留守。她不太想分开。本来直接安排沈小爱和芦馨怡负责是可以的，但又听说小芦的父亲刚升任都转运使，多少得避嫌。
两个案子都与两淮盐转运司有关。由淼思考了一下，答应接手。
马玉灵便在案卷上添了姓名，一边念叨着“那协办还是小彭喽”，由淼却摇摇头，指名要陈雨孜和王秋茹一起。
虽然有点惊讶，马玉灵也没多问，只是开了句玩笑:“换回老搭档了啊。等会儿我去问问她俩。”
由淼笑了笑，又黯然道:“要说老搭档，其实还少一个。”
……
王秋茹一口答应。陈雨孜心里想到另一个人，看了看由淼，不知道她想什么，又看向宁轲。
“注意安全。等你们回来我可就是贡士了。”
宁轲说得认真，仿佛明年真会去参加礼部会试。他案上确实堆着四书五经、历年考题和优秀文集。陈雨孜却知道他枕头底下藏了几本不知哪里淘来的医书，以及莫莫前辈临走前送的炼器士手记。
王秋茹认真地接话:“那提前恭喜你，我们会想你的~话说，榜一叫什么来着？宁解元？”
由淼笑道:“那是乡试第一名的叫法。会试第一名叫‘会元’。”
马玉灵知道宁轲摇摆不定，确实也有一点重走科举的心思，就起哄:“可以！几年前，我记得，轲轲不是他们那次乡试的解元嘛，真要接着考，连中三元！我们锦衣卫也出个文状元！”
“一把子支持！”王秋茹激情鼓掌。
陈雨孜:“……”
完全不考虑连中三元得靠运气是吧。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陈雨孜叹气，问什么时候出发去扬州。
“明天早上让小爱带我们去找那几个原告，问清楚了就到北口码头乘船吧。早去早回，怎么样？”
由淼的提议得到了赞同，几个人便各自散去，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陈雨孜不急着走，干脆躺下，玩起了宁轲右手腕上的红绳。
宁轲也不作声，换了左手执笔，稳稳地写满一张纸，才转头说:“看我左手写的字。”
陈雨孜没有马上起身，问:“像我画符一样？”
“那必然比你好看。”
自信回答的宁轲挨了一拳，改口说一般般。
陈雨孜又说:“我起不来。”
宁轲心想:换成马玉灵在这作妖，自己八成会直接拿纸拍到脸上让他看个清楚。当然，轲轲完全忽略了小马是上司这回事。
好好走在路上的马指挥打了个喷嚏。
宁轲放好笔，甩了甩手，侧身抱陈雨孜起来:“你看。”
墨水已经干透，几列楷体竟然还算端正，让人轻易辨认出来是秦观那首出了名的词《鹊桥仙》。
陈雨孜趴在宁轲背后看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说:“七夕鹊桥我们都看过了，前朝在远北极寒之地建的那座观星台，还没去呢。”
“我觉得我已经看过最好看的星星。”
“你还不如说‘下次一定’敷衍我！”
由淼可不知道她俩搁那腻腻歪歪。打包好腰牌、盘缠、雨披、干粮、茶叶、水壶和衣物等，喂了两只猫，由淼甚至还下厨炒了几盘菜，彭嘉敏才回来。
“好香……”
“洗手洗手。”
彭嘉敏洗了手，接过由淼盛的一碗排骨汤喝了一口，暖暖的，将在外奔波的寒意驱散。
等她差不多吃饱，由淼言简意赅地说:“明天我和鱼籽、秋茹去扬州查案。”
彭嘉敏放下碗，张了张嘴，知道眼前人的倔强，最后只是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问是什么案子。
“两淮盐转运司？你还记得吗，那个两淮转运使是端王母家亲戚，陛下钦定的，好几年都没换。扬州知府还是几年前李艺彤前辈举荐的。”
端王已经伏诛，党羽大多自首，当时小鞠为了稳定局势并未深究，既然那个两淮转运使现在还有犯法的可能，锦衣卫查他正好。至于扬州知府的来历，由淼没有注意过，疑惑道:“李艺彤前辈举荐的人，不作为？”
彭嘉敏摇摇头，小声说:“谁知道。扬州本就是靠河运发达起来的，水一直深着呢。我跟你说，扬州卫指挥使是小鞠前辈的亲信。民间有个门派，靠河运挣钱，势力也不小，据说还是我们大前辈经营起来的呢，不清楚现在谁管。”
由淼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
彭嘉敏扒完几口饭，才说:“手里没点渠道，你就莽啊？到了地方，我让那里的暗探联系你吧，有事你就问。”
江苏是刘增艳所辖地。由淼没想到刘增艳对彭嘉敏那么信任，连手下的暗探都让她知道。
第二天一早，由淼敲响沈小爱的门，请她带路。沈小爱带上芦馨怡，三个人骑马去昨天的客栈。
掌柜的还认得沈小爱和芦馨怡，热情地带他们去找那几个扬州河工的房间。
“快到了，就前面那两间。”
走着走着，沈小爱皱眉说:“老板，你们后厨一天宰多少鸡鸭啊，味挺大。”
“您说笑呢，后厨离这里……”
掌柜的话戛然而止。由淼拦住他们，自己握住刀柄，贴近窗边听了一会儿，一脚踹开房门，一眼看到地上的血迹和人。
“死人了？！”掌柜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不敢进去。
由淼、沈小爱和芦馨怡进屋，分别探了地上几个人的呼吸，确认他们都已死亡。
由淼面色凝重起来，叫掌柜的先站着不动，自己在屋里转了一圈想找线索，忽然听见芦馨怡说:“不对，应该还有人没死！”
由淼回头:“怎么？”
芦馨怡又数了数地上的尸体，笃定道:“还有一个人。昨天是五个，这里只有四个，没死的是李四。”
沈小爱在屋外喝住探头探脑看热闹的旅客们，问目前嫌疑最大的客栈老板:“昨晚到刚才，都有谁和他们碰过面？”
老板瑟瑟发抖:“我，还有伙计们……无冤无仇，这几位客官也没什么钱，绝不是我们店里杀人啊！几位，先放我去报官吧！”
找到证据之前一切不可信。由淼摸摸腰间，发现没带腰牌，也懒得证明身份，几步迈出屋门，直接说:“我们就是官。我问你，昨晚看店的是谁？”
由淼本身长相就英气，严肃起来不乏威严，老板犹犹豫豫，沈小爱便将镶嵌着蓝廷标志的绣春刀横在老板眼前，高声道:“看清楚了我们是谁，都不许擅动！明白回话！”
看情形是没办法秘密调查了。在沈小爱示意下，芦馨怡集中客栈所有旅客和伙计，同时放出信号，引附近便衣巡查的同袍过来帮忙围住客栈。
京城多了一家暂停营业的客栈。段艺璇想起因花戎案被锦衣卫查封的那家“临江仙”酒楼，奇怪它怎么还没重新开业。
马玉灵消息灵通，说:“姐你还不知道啊？那个老板觉得城里太可怕，已经卖了店面回老家了。”
刘增艳则说:“怎么好像我们锦衣卫是商人克星一样，我们连拆迁大队都不算。”
“……”
由淼没有心情开玩笑，从客栈众人口中问不出什么，回来问沈小爱是否向李四透露过她是锦衣卫，也没得到答案。看来，再找到那个唯一幸存的知情人便很难了。
敢在京城杀人灭口的对手不容易对付，何况人家还知道了是锦衣卫在追查。后面很难办。
段艺璇看由淼愁眉苦脸，显然陷入僵局，就出主意:“描述清楚李四的长相，我拜托大家平时帮忙注意一下吧，能悄悄找到最好……再去大门张榜寻人，找小屁孩散布消息，言语文字真诚点，李四和凶手都可能鬼鬼祟祟闻风而来，你准备好。一无所获也不要紧，总有别的办法拉真凶下马。”
“谢谢段哥！不愧是段哥！”
“要拍还是拍马老师的马屁吧。”
为了找到李四，不得不推迟几天去扬州。王秋茹和陈雨孜在北口码头吹了会儿风，船都找好了，知道发生意外，只好返回锦衣卫。
由淼忙着写字，田姝丽自告奋勇帮忙按沈小爱、芦馨怡的描述画李四的相貌。
王秋茹和陈雨孜回到锦衣卫大门时，发现不少路人围观墙壁上的寻人启事，也凑了过去看。
“啊这……”陈雨孜观摩了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王秋茹却觉得画像上的人很像李慧。
“说像个人都有点勉强……吧？”
“哎呀，真的像慧慧！你看这身高，这耳朵！”
“可是……下面写着李四是个男的啊。”
“慧慧的亲戚？”
“那您贵姓王，是皇亲国戚？”
“……”
最后还是另请画师换了一张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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